汉家宫阙斜阳里,五千馀年古国死。一睡沉沉数百年,大家不识做奴耻。
忆昔我祖名轩辕,发祥根据在昆仑。辟地黄河及长江,大刀霍霍定中原。
痛哭梅山可奈何?帝城荆棘埋铜驼。几番回首京华望,亡国悲歌泪涕多。
北上联军八国众,把我江山又赠送。白鬼西来做警钟,汉人惊破奴才梦。
主人赠我金错刀,我今得此心雄豪。赤铁主义当今日,百万头颅等一毛。
沐日浴月百宝光,轻生七尺何昂藏?誓将死里求生路,世界和平赖武装。
不观荆轲作秦客,图穷匕首见盈尺。殿前一击虽不中,已夺专制魔王魄。
我欲只手援祖国,奴种流传遍禹域。心死人人奈尔何?援笔作此宝刀歌。
宝刀之歌壮肝胆,死国灵魂唤起多。宝刀侠骨孰与俦?平生了了旧恩仇。
莫嫌尺铁非英物,救国奇功赖尔收。愿从兹以天地为炉、阴阳为炭兮,铁聚六洲。
铸造出千柄万柄宝刀兮,澄清神州。上继我祖黄帝赫赫之威名兮,一洗数千数百年国史之奇羞!
浮图文瑛居大云庵,环水,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。亟求余作《沧浪亭记》,曰:“昔子美之记,记亭之胜也。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。”
余曰:昔吴越有国时,广陵王镇吴中,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;其外戚孙承祐,亦治园于其偏。迨淮海纳土,此园不废。苏子美始建沧浪亭,最后禅者居之: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。有庵以来二百年,文瑛寻古遗事,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: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。
夫古今之变,朝市改易。尝登姑苏之台,望五湖之渺茫,群山之苍翠,太伯、虞仲之所建,阖闾、夫差之所争,子胥、种、蠡之所经营,今皆无有矣。庵与亭何为者哉?虽然,钱镠因乱攘窃,保有吴越,国富兵强,垂及四世。诸子姻戚,乘时奢僭,宫馆苑囿,极一时之盛。而子美之亭,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。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,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,则有在矣。
文瑛读书喜诗,与吾徒游,呼之为沧浪僧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