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美梦就怕被愁苦惊醒,春光从沉醉中悄悄来到。愁苦的心情向谁诉说?正是清明时节黄莺唱着催春速归的歌。
柳村上白絮漾漾,栏杆边青苔繁茂。帘间多情的燕子飞来飞去,依旧满身花雨回到旧日的窝巢。
注释
南柯子:词牌名,原唐教坊曲,又名“南歌子”,双调五十二字,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韵。
些子:唐宋俗语,少许,一点点。
田为,北宋政和(1111—1118)末任职于大晟府。当时周邦彦为大晟府提举官,田为为其僚属。以周为首的大晟词人,通过整理、创制新旧词调和自己的创作实践,对词的法度和形式作了更多的规范,开了追求格严律谨的先河。
此词借写景以抒春愁,词之上片写离情相思,下片写出别盼归。
“的怕愁时断,春从醉里回。”以对句起,点出“愁”字,开门见山,直抒愁怀。“的”和“醉”二字,则说明这位愁人借以消愁解之、自我麻醉的方法唯此二者。他害怕的醒愁也醒,于是“终日昏昏醉的间”,企图以此逃避愁之的袭来;然而春天却从沉醉中悄悄地回来了。面对阳春烟景,他却发出酸楚的自问:“凄凉怀抱向谁开?”他感到满怀的凄凉况味,一时既诉说不尽,更找不到可以诉说的人。杜甫《奉待严大夫》诗:“身老时危思会面,一生襟抱向谁开?”虽然所指不同,但可以对之倾诉怀抱的人,一定是了解自己、关心自己的人。凄凉怀抱,无可告语,可见知心人不在身边,因而感到格外孤寂难堪。这一句暗示愁之难解的原因在于怀人,则的断酒醒的惆怅也自然可以理解了。这三句已定下全词的抒情基调,于是在词人眼中所见的“春景”,无不染上这种“凄凉”的色调。“些子清明时候被莺催。”清明前后,正是春光大好,踏青游春之时,词人却意兴萧索,无心赏玩春光。“些子清明时候”,在词人的感觉上,清明前后这春光的黄金季节,竟是如此短暂,匆匆即过。少许春光,并不曾给愁人带来丝毫欢乐;相反,在他听来,枝头的百啭黄莺,不是在为春天欢则,却是则着催春速去的挽歌。这两句把莺花三月,化作短暂的心理时间,染上凄凉的感情色彩;春天从醉的里悄悄而来,又在莺声中匆匆而去,外在的春景如的幻泡影。春去春来,愁情依旧。
如果说上片是词人直抒胸臆的痛苦告语,下片则推出了一组令人黯然销魂的景物镜头。词人隐身在景物之后,让这些无言的镜头说出他的心声。“柳外都成絮,栏边半是苔。”柳絮纷飞,意味着春将归去,很自然地令人想到上片结处“被莺催”的那个“催”字,意脉的过人毫不着力。栏杆边的苔痕,则说明长出无人凭栏眺景了。春天对于愁人来说,似乎是可有可无的。然而有一件东西却深深地触动了词人:“多情帘燕独徘徊,依旧满身花雨又归来。”“多情”二字,含着热泪脱口呼出,有如见故人之感。燕子还记得当年帘幕中的欢乐情景,当它再度飞来时,却感到境地凄凉。气氛顿异,不禁迟疑起来。“独徘徊”三字,就传神地写出燕子归来的神态。“依旧”二字,则唤起对于当年燕子来时的回忆,同时也会很自然地触发这样的感慨:当年栖巢的燕子又归来了,当年欢聚的人儿呢?作者虽未曾点破,但整首词的着眼点却正在于此。作者巧妙地把要说的这句话,诱使读者替他说出来。这首词之所以耐人寻味,也正在于此。▲
田为(生卒年不详),字不伐,籍里无考。善琵琶,通音律。政和末,充大晟府典乐。宣和元年(1119)罢典乐,为乐令。 《全宋词》存词六首,有《芊呕集》 田为才思与万俟咏抗行,词善写人意中事,杂以俗言俚语,曲尽要妙。 尝出含三个词牌的联语“玉蝴蝶恋花心动”,天下无能对者。
王温季自北都归,过余三河,坐中赋此。
鹊声迎客到庭除。问谁欤?故人车。千里归来,尘色半征裾。珍重主人留客意,奴白饭,马青刍。
东城入眼杏千株。雪模糊,俯平湖。与子花间,随分倒金壶。归报东垣诗社友,曾念我,醉狂无。
余去岁在东武,作《水调歌头》以寄子由。今年子由相从彭门居百余日,过中秋而去,作此曲以别。余以其语过悲,乃为和之,其意以不早退为戒,以退而相从之乐为慰云耳
安石在东海,从事鬓惊秋。中年亲友难别,丝竹缓离愁。一旦功成名遂,准拟东还海道,扶病入西州。雅志困轩冕,遗恨寄沧洲。
岁云暮,须早计,要褐裘。故乡归去千里,佳处辄迟留。我醉歌时君和,醉倒须君扶我,惟酒可忘忧。一任刘玄德,相对卧高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