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析 注释 译文

渔家傲·雪里已知春信至

李清照 李清照〔宋代〕

雪里已知春信至,寒梅点缀琼枝腻。香脸半开娇旖旎,当庭际,玉人浴出新妆洗。
造化可能偏有意,故教明月玲珑地。共赏金尊沈绿蚁,莫辞醉,此花不与群花比。

译文及注释

译文
大地一片银装素裹,一树报春的红梅点缀其间,梅枝犹如天工雕出的琼枝,别在枝头的梅花,丰润姣洁。梅花含苞初绽,娇美可怜,芳气袭人,就像庭院里刚刚出浴,换了新妆的美人。
上天可能也对梅花有所偏爱,所以让月色皎洁清澈,玲珑剔透。让我们举起金盏畅饮,一道来欣赏这月色里的梅花吧,请不要推辞酒量不胜。要知道,群花竞艳,谁也逊色于梅花呀。

注释
渔家傲:词牌名。《词谱》卷十四云:“此调始自晏殊,因词有‘神仙一曲渔家傲’句,取以为名。”双调六十二字。
春信:春天的消息。琼枝:此指覆雪悬冰的梅枝。梅枝著雪,白如玉枝,故称。
点缀:稍加装饰衬托,使事物更加美好。琼枝:像美玉制成的枝条。腻:这里形容清瘦的梅枝着雪后变得粗肥光洁。
香脸:指女人敷着胭脂散发香味的面颊。此处用以比拟半开着的散发芳香的梅花。旖旎(yǐ nǐ):柔美貌。
玉人:美人。此处用以比梅花。
造化:天地,大自然。
玲珑:明亮貌。
金尊:珍贵的酒杯。尊:同“樽”。沈:同“沉”。绿蚁:本来指古代酿酒时上面浮的碎的屑沫子,也叫浮蚁,后来衍为酒的代称。

参考资料:

1、陈祖美.李清照作品赏析集.成都:巴蜀书社,1992:32-35
2、陈忠涛 王亚.今生最爱李清照.北京: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,2012

赏析

  这是一首咏梅词。上阕写寒梅初放,表现梅花的光润明艳,玉洁冰清;下阕写月下赏梅,侧面烘托梅花的美丽高洁。写梅即写人,赏梅亦自赏。全词抓住寒梅主要特征,由月光、酒樽、梅花织成了一幅如梦如幻、空灵优美的图画,运用比喻、拟人、想象等手法刻画梅花形象,赞颂梅花超尘绝俗的洁美素质和不畏霜雪、秀拔独立的坚强品格。

  上片写寒梅初放。何逊《扬州早梅》:“兔园标物序,惊时最是梅。衔霜当露发,映雪凝寒开。”梅花,她开于冬春之交,最能惊醒人们的时间意识,使人们萌生新的希望。所以被认为是报春之花。因为梅花斗雪迎寒而开,诗人咏梅,又总以冰雪作为空间背景。庾信《咏梅花》诗:“常年腊月半,已觉梅花阑。不信今春晚,俱来雪里看。树动悬冰落,枝高出手寒……”这里,“琼枝”就指覆雪悬冰的梅枝。半放的寒梅点缀着它,愈显得光明润泽。词人接着用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的美女形容将开未开之梅的轻盈娇美,用玉人浴出形容梅的玉洁冰清,明艳出群:即物即人,梅已和人融成了一片。

  词的下片写月下赏梅。“造化可能偏有意,故教明月玲珑地。”两句写出了赏梅的时间,表达了对梅花和月色的喜爱之情。作者认为大自然也是偏爱梅花的,让澄澈皎洁的月光来陪衬梅花。在溶溶月色映照下,梅花更有一番神韵。疏影横斜,暗香浮动,更是美不胜收。

  “共赏金尊沈绿蚁,莫辞醉” 。值此花好月圆的良宵,精心准备“金樽”和“绿蚁”,来个一醉方休。词人李清照的词作中,凡写记游赏花之作的,每每都要写酒醉、花美,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生活情趣和愉快的心情,倒也别致有趣。诗中“绿蚁”指的是酒面的浮沫。《历代诗话》引《古隽考略》:“绿蚁,酒之美者,泛泛有浮花,其色绿。”读到此句时,常常会让人想起白居易的《问刘十九》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”知己相伴,围炉饮酒,是人生一大乐事。

  结尾一句“此花不与群花比”, 词人把寒梅的形神美和自己的心灵美、感情美融为一体,赞美了梅花高洁的品格。百花凋零的冬天,梅花迎着风雪傲然怒放,“一树独先天下春”。它传递着春的消息,带给人们无限的希望!人们喜爱梅花高洁、坚强的品格,喜爱它不畏严寒,立志奋发的精神。 

  这首词,银色的月光,金色的酒樽,淡绿的酒,晶莹的梅织成了一幅画,写得如梦如幻,空灵优美。与前人的咏梅诗词相比,此词艺术上有所创新。词人抓住寒梅主要特征,用比喻、拟人、想象等多种手法,从正面刻画梅花形象。在对寒梅作了总体勾勒之后,又以生花妙笔点染其形象美和神态美。同时,此时做到了移情于物,以景传情,意中有景,景中寄意,体现了李词的特色。

参考资料:

1、陈祖美.李清照作品赏析集.成都:巴蜀书社,1992:32-35

创作背景

  据山西古籍出版社的《李清照集》所附李清照年谱,本首词是李清照十八岁所作,及公元1101年(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)。

参考资料:

1、陈忠涛 王亚.今生最爱李清照.北京: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,2012
李清照

李清照

  李清照(1084年3月13日~1155年5月12日)号易安居士,汉族,山东省济南章丘人。宋代(南北宋之交)词人,婉约词派代表,有“千古第一才女”之称。所作词,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,后期多悲叹身世,情调感伤。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,自辟途径,语言清丽。论词强调协律,崇尚典雅,提出词“别是一家”之说,反对以作诗文之法作词。能诗,留存不多,部分篇章感时咏史,情辞慷慨,与其词风不同。有《易安居士文集》《易安词》,已散佚。后人有《漱玉词》辑本。今有《李清照集校注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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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道之行也

佚名佚名 〔先秦〕

  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,选贤与能,讲信修睦。故人不独亲其亲,不独子其子,使老有所终,壮有所用,幼有所长,矜、寡、孤、独、废疾者皆有所养,男有分,女有归。货恶其弃于地也,不必藏于己;力恶其不出于身也,不必为己。是故谋闭而不兴,盗窃乱贼而不作,故外户而不闭,是谓大同。(矜 同: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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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定伯捉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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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行欲至宛市,定伯便担鬼著肩上,急持之。鬼大呼,声咋咋然,索下,不复听之。径至宛市中下著地,化为一羊,便卖之恐其变化,唾之。得钱千五百,乃去。于时石崇言:“定伯卖鬼,得钱千五百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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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元九书

白居易白居易 〔唐代〕

  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累岁已来,牵故少暇,间有容隙,或欲为之;又自思所陈,亦无出足下之见;临纸复罢者数四,卒不能成就其志,以至于今。

  今俟罪浔阳,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,因览足下去通州日所留新旧文二十六轴,开卷得意,忽如会面,心所畜者,便欲快言,往往自疑,不知相去万里也。既而愤悱之气,思有所浊,遂追就前志,勉为此书,足下幸试为仆留意一省。

  夫文,尚矣,三才各有文。天之文三光首之;地之文五材首之;人之文《六经》首之。就《六经》言,《诗》又首之。何者?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。感人心者,莫先乎情,莫始乎言,莫切乎声,莫深乎义。诗者,根情,苗言,华声,实义。上自圣贤,下至愚騃,微及豚鱼,幽及鬼神。群分而气同,形异而情一。未有声入而不应、情交而不感者。

  圣人知其然,因其言,经之以六义;缘其声,纬之以五音。音有韵,义有类。韵协则言顺,言顺则声易入;类举则情见,情见则感易交。于是乎孕大含深,贯微洞密,上下通而一气泰,忧乐合而百志熙。五帝三皇所以直道而行、垂拱而理者,揭此以为大柄,决此以为大窦也。故闻“元首明,股肱良”之歌,则知虞道昌矣。闻五子洛汭之歌,则知夏政荒矣。言者无罪,闻者足诫,言者闻者莫不两尽其心焉。

  洎周衰秦兴,采诗官废,上不以诗补察时政,下不以歌泄导人情。用至于谄成之风动,救失之道缺。于时六义始剚矣。《国风》变为《骚辞》,五言始于苏、李。《诗》、《骚》皆不遇者,各系其志,发而为文。故河梁之句,止于伤别;泽畔之吟,归于怨思。彷徨抑郁,不暇及他耳。然去《诗》未远,梗概尚存。故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,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。虽义类不具,犹得风人之什二三焉。于时六义始缺矣。晋、宋已还,得者盖寡。以康乐之奥博,多溺于山水;以渊明之高古,偏放于田园。江、鲍之流,又狭于此。如梁鸿《五噫》之例者,百无一二。于时六义浸微矣!陵夷至于梁、陈间,率不过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噫!风雪花草之物,三百篇中岂舍之乎?顾所用何如耳。设如“北风其凉”,假风以刺威虐;“雨雪霏霏”,因雪以愍征役;“棠棣之华”,感华以讽兄弟;“采采芣苡”,美草以乐有子也。皆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。反是者,可乎哉!然则“余霞散成绮,澄江净如练”,“归花先委露,别叶乍辞风”之什,丽则丽矣,吾不知其所讽焉。故仆所谓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于时六义尽去矣。

  唐兴二百年,其间诗人不可胜数。所可举者,陈子昂有《感遇诗》二十首,鲍防《感兴诗》十五篇。又诗之豪者,世称李、杜。李之作,才矣!奇矣!人不迨矣!索其风雅比兴,十无一焉。杜诗最多,可传者千余首。至于贯穿古今,覙缕格律,尽工尽善,又过于李焉。然撮其《新安》、《石壕》、《潼关吏》、《芦子关》、《花门》之章,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之句,亦不过十三四。杜尚如此,况不迨杜者乎?仆常痛诗道崩坏,忽忽愤发,或废食辍寝,不量才力,欲扶起之。嗟乎!事有大谬者,又不可一二而言,然亦不能不粗陈于左右。

  仆始生六七月时,乳母抱弄于书屏下,有指“之”字、“无”字示仆者,仆口未能言,心已默识。后有问此二字者,虽百十其试,而指之不差。则知仆宿习之缘,已在文字中矣。及五六岁,便学为诗。九岁谙识声韵。十五六,始知有进士,苦节读书。二十已来,昼课赋,夜课书,间又课诗,不遑寝息矣。以至于口舌成疮,手肘成胝。既壮而肤革不丰盈,未老而齿发早衰白;瞀瞀然如飞蝇垂珠在眸子中者,动以万数,盖以苦学力文之所致,又自悲。

  家贫多故,二十七方从乡赋。既第之后,虽专于科试,亦不废诗。及授校书郎时,已盈三四百首。或出示交友如足下辈,见皆谓之工,其实未窥作者之域耳。自登朝来,年齿渐长,阅事渐多。每与人言,多询时务;每读书史,多求理道。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。是时皇帝初即位,宰府有正人,屡降玺书,访人急病。

  仆当此日,擢在翰林,身是谏官,月请谏纸。启奏之间,有可以救济人病,裨补时阙,而难于指言者,辄咏歌之,欲稍稍进闻于上。上以广宸听,副忧勤;次以酬恩奖,塞言责;下以复吾平生之志。岂图志未就而悔已生,言未闻而谤已成矣!

  又请为左右终言之。凡闻仆《贺雨诗》,众口籍籍,以为非宜矣;闻仆《哭孔戡诗》,众面脉脉,尽不悦矣;闻《秦中吟》,则权豪贵近者,相目而变色矣;闻《登乐游园》寄足下诗,则执政柄者扼腕矣;闻《宿紫阁村》诗,则握军要者切齿矣!大率如此,不可遍举。不相与者,号为沽誉,号为诋讦,号为讪谤。苟相与者,则如牛僧孺之诫焉。乃至骨肉妻孥,皆以我为非也。其不我非者,举世不过三两人。有邓鲂者,见仆诗而喜,无何鲂死。有唐衢者,见仆诗而泣,未几而衢死。其余即足下。足下又十年来困踬若此。呜呼!岂六义四始之风,天将破坏,不可支持耶?抑又不知天意不欲使下人病苦闻于上耶?不然,何有志于诗者,不利若此之甚也!然仆又自思关东一男子耳,除读书属文外,其他懵然无知,乃至书画棋博,可以接群居之欢者,一无通晓,即其愚拙可知矣!初应进士时,中朝无缌麻之亲,达官无半面之旧;策蹇步于利足之途,张空拳于战文之场。十年之间,三登科第,名落众耳,迹升清贯,出交贤俊,入侍冕旒。始得名于文章,终得罪于文章,亦其宜也。

  日者闻亲友间说,礼、吏部举选人,多以仆私试赋判为准的。其余诗句,亦往往在人口中。仆恧然自愧,不之信也。及再来长安,又闻有军使高霞寓者,欲聘倡妓,妓大夸曰:“我诵得白学士《长恨歌》,岂同他哉?”由是增价。又足下书云:到通州日,见江馆柱间有题仆诗者。何人哉?又昨过汉南日,适遇主人集众娱乐,他宾诸妓见仆来,指而相顾曰:此是《秦中吟》、《长恨歌》主耳。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,凡乡校、佛寺、逆旅、行舟之中,往往有题仆诗者;士庶、僧徒、孀妇、处女之口,每有咏仆诗者。此诚雕篆之戏,不足为多,然今时俗所重,正在此耳。虽前贤如渊、云者,前辈如李、杜者,亦未能忘情于其间。

  古人云:“名者公器,不可多取。”仆是何者,窃时之名已多。既窃时名,又欲窃时之富贵,使己为造物者,肯兼与之乎?今之屯穷,理固然也。况诗人多蹇,如陈子昂、杜甫,各授一拾遗,而屯剥至死。孟浩然辈不及一命,穷悴终身。近日孟郊六十,终试协律;张籍五十,未离一太祝。彼何人哉!况仆之才又不迨彼。今虽谪佐远郡,而官品至第五,月俸四五万,寒有衣,饥有食,给身之外,施及家人。亦可谓不负白氏子矣。微之,微之!勿念我哉!

  仆数月来,检讨囊帙中,得新旧诗,各以类分,分为卷目。自拾遗来,凡所遇所感,关于美刺兴比者;又自武德至元和,因事立题,题为“新乐府”者,共一百五十首,谓之"讽谕诗"。又或退公独处,或移动病闲居,知足保和,吟玩性情者一百首,谓之”闲适诗“。又有事物牵于外,情理动于内,随感遇而形于叹咏者一百首,谓之”感伤诗“。又有五言、七言、长句、绝句,自一百韵至两百韵者四百余首,谓之”杂律诗“。凡为十五卷,约八百首。异时相见,当尽致于执事。

  微之,古人云: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。”仆虽不肖,常师此语。大丈夫所守者道,所待者时。时之来也,为云龙,为风鹏,勃然突然,陈力以出;时之不来也,为雾豹,为冥鸿,寂兮寥兮,奉身而退。进退出处,何往而不自得哉!故仆志在兼济,行在独善,奉而始终之则为道,言而发明之则为诗。谓之讽谕诗,兼济之志也;谓之闲适诗,独善之义也。故览仆诗者,知仆之道焉。其余杂律诗,或诱于一时一物,发于一笑一吟,率然成章,非平生所尚者,但以亲朋合散之际,取其释恨佐欢,今铨次之间,未能删去。他时有为我编集斯文者,略之可也。

  微之,夫贵耳贱目,荣古陋今,人之大情也。仆不能远征古旧,如近岁韦苏州歌行,才丽之外,颇近兴讽;其五言诗,又高雅闲淡,自成一家之体,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?然当苏州在时,人亦未甚爱重,必待身后,人始贵之。今仆之诗,人所爱者,悉不过杂律诗与《长恨歌》已下耳。时之所重,仆之所轻。至于讽谕者,意激而言质;闲适者,思澹而辞迂。以质合迂,宜人之不爱也。今所爱者,并世而生,独足下耳。然百千年后,安知复无如足下者出,而知爱我诗哉?故自八九年来,与足下小通则以诗相戒,小穷则以诗相勉,索居则以诗相慰,同处则以诗相娱。知吾罪吾,率以诗也。

  如今年春游城南时,与足下马上相戏,因各诵新艳小律,不杂他篇,自皇子陂归昭国里,迭吟递唱,不绝声者二十里余。攀、李在傍,无所措口。知我者以为诗仙,不知我者以为诗魔。何则?劳心灵,役声气,连朝接夕,不自知其苦,非魔而何?偶同人当美景,或花时宴罢,或月夜酒酣,一咏一吟,不觉老之将至。虽骖鸾鹤、游蓬瀛者之适,无以加于此焉,又非仙而何?微之,微之!此吾所以与足下外形骸、脱踪迹、傲轩鼎、轻人寰者,又以此也。

  当此之时,足下兴有余力,且欲与仆悉索还往中诗,取其尤长者,如张十八古乐府,李二十新歌行,卢、杨二秘书律诗,窦七、元八绝句,博搜精掇,编而次之,号为《元白往还集》。众君子得拟议于此者,莫不踊跃欣喜,以为盛事。嗟乎!言未终而足下左转,不数月而仆又继行,心期索然,何日成就?又可为之太息矣!

  仆常语足下,凡人为文,私于自是,不忍于割截,或失于繁多。其间妍媸,益又自惑。必待交友有公鉴无姑息者,讨论而削夺之,然后繁简当否,得其中矣。况仆与足下,为文尤患其多。己尚病,况他人乎?今且各纂诗笔,粗为卷第,待与足下相见日,各出所有,终前志焉。又不知相遇是何年,相见是何地,溘然而至,则如之何?微之知我心哉!

  浔阳腊月,江风苦寒,岁暮鲜欢,夜长少睡。引笔铺纸,悄然灯前,有念则书,言无铨次。勿以繁杂为倦,且以代一夕之话言也。

  居易自叙如此,文士以为信然。

赏析

【双调】庆东原 京口夜泊

汤舜民汤舜民 〔元代〕

故园一千里,孤帆数日程,倚篷窗自叹漂泊命。城头鼓声,江心浪声,山顶
钟声。一夜梦难成,三处愁相并。 田家乐四首
  黍稷秋收厚,桑麻春事好,妇随夫唱儿孙孝。线鸡长膘,绵羊下羔,丝茧成
缲。人说仕途荣,我爱田家乐。
  寒暑□□□,□□□□□,□□□□□□。□□□□□,萝卜酱鹿,□□
□烧。人说仕途荣,我爱田爱乐。
  东疃沽新酿,西村邀故交,麦场上醉倒呵呵笑。衅都摔腰,王留上标,伴哥
踏撬。人说仕途荣,我爱田家乐。
  柳下三椽厦,门前独木桥,客来款曲谁家乐。浮瓜浸桃,蒸梨酿枣,烙饼槌
糕。人说仕途荣,我爱田家乐。
赏析

【商调】知秋令 秋夜

汤舜民汤舜民 〔元代〕

月晃银河淡,庭空珠露湿,天阔玉绳低。篥城头奏,蝼蛄阶下泣,络纬并
边啼,一弄儿秋声闹起。 隐居
  户列青丝桧,庭栽玉枝兰,炉养紫金丹。书玩东西汉,诗吟大小山,我占古
今间,高迈如袁安、谢安。
赏析

【中吕】齐天乐过红衫儿

张可久张可久 〔元代〕

道情二首

人生底事辛苦,枉被儒冠误。读书,图,驷马高车,但沾著者也之乎。区区,牢落江湖,奔走在仕途。半纸虚名,十载功夫。人传《梁甫吟》,自献《长门赋》,谁三顾茅庐?白鹭洲边住,黄鹤矶头去。唤奚奴,鲙鲈鱼,何必谋诸妇?酒葫芦,醉模糊,也有安排我处。

浮生扰扰红尘,名利君休问。闲人,贫,富贵浮云。乐林泉远害全身。将军,举鼎拔山,只落得自刎。学范蠡归湖,张翰思莼,田园富子孙。玉帛萦方寸,争如醉里乾坤?曾与高人论,不羡元戎印。浣花村,掩柴门,倒大无忧闷。共开樽,细论文,快活清闲道本。

元夜书所见

红妆邂逅花前,眼挫秋波转。相怜,天,愿长夜如年,看鳌山从意儿留连。俄延,翠袖相扶,朱帘尽卷。妙舞清歌,亸袖垂肩。香尘暗绮罗,小径闲庭院,回步金莲。半掩芙容面,慢拈桃花扇。月团圆,共婵娟,无计相留恋。遇神仙,短因缘,回首蓬莱路远。

湖上书所见

春风院落窗纱,见一个堪描画。娇娃,他,知是谁家?鬓云松半亸宫鸦。无暇,玉骨冰肌,年纪儿二八。六幅湘裙,半折罗袜。闲游杨柳边,因倚秋千下,更不御铅华。笑指梅香骂,檀口些娘大。可怜咱,肯承搭,羞弄香罗帕。小桃花,鬓边插,即世儿风流俊煞。

赏析 注释 译文

拨不断·酒杯深

马致远马致远 〔元代〕

酒杯深,故人心,相逢且莫推辞饮。君若歌时我慢斟,屈原清死由他恁。醉和醒争甚?
赏析 注释 译文

忆江南·歌起处

王世贞王世贞 〔明代〕

歌起处,斜日半江红。柔绿篙添梅子雨,淡黄衫耐藕丝风。家在五湖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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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梦令·曾宴桃源深洞

李存勖李存勖 〔唐代〕

曾宴桃源深洞,一曲舞鸾歌凤。长记别伊时,和泪出门相送。
如梦,如梦,残月落花烟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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